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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肉麵的幸福滋味

牛肉麵是華人地區極具代表性的料理,尤其對台灣人,可說是深植在生命中的家鄉料理。筆者偶然在書店發現這本書,在店裡看了三篇之後,立刻決定買下來。

筆者尤其喜歡以食物為主題,與生活性融合的作品。像是《美味大挑戰》、《深夜食堂》或《孤獨的美食家》,而這本《牛肉麵的幸福滋味》不論是題材,還是作者的筆法,都太切中我的好球帶了。

四十幾歲的黃君邗,是牛肉麵店的老闆。擅長畫圖,曾在國小當過教師,也離過婚。在父親肝癌過世後,發現父親的夢想筆記本,描繪了一間牛肉麵店。於是主角辭去教職,憑著父親過去教他的廚藝,開了這間名叫「有」的牛肉麵店。「有」代表「有麵」、「有美味」、「有客人」、「有歡笑」、「有幸福」等各種含意。

有一天雨夜,準備打烊的老闆,卻見到一名年輕女孩,像小貓一樣在店家外頭淋雨發抖。老闆過去,跟她說的並不是「妳怎麼了」或「你還好嗎」,而是「我想我了解妳」。然後老闆請她到店裡吃一碗麵,這兩人就這麼結識,故事開始展開。

女主角名叫周依涵,大學剛要畢業,正經過感情傷痛,也即將面對就職的挑戰。那天之後,周依涵常常跑來店裡與老闆聊天,並聽老闆講起他的每道菜單,背後所隱藏的感人故事與哲理。

整本故事由十四篇短篇組成,每篇都是一道牛肉為主的麵料理。像清蒸牛腩烏龍麵是老闆與前妻求婚時吃的麵,因此熟客們要慶祝或是討個好兆頭,都會來店裡吃清蒸牛腩牛肉麵。鍋燒牛肉麵則是一名失戀的男客人,想念前女友所煮的麵,而老闆同情地為他重現這道鍋燒牛肉麵。這男子後來每天都來吃,一吃就是四個多月,直到交到新的女朋友,才走出傷痛。老闆說,這鍋燒牛肉麵就是治療情傷的料理。而沙茶牛肉乾拌麵是一道只賣三十元,每次有人點就要虧錢,老闆特地為一對撿回收的老奶奶與孫子即席研發,便宜又大碗又有牛肉的特別料理。

作者感人又流暢的筆法,更是讓我非常喜歡。在鍋燒牛肉麵,他如此描述那名失戀而落寞的男子:他無力地把額頭緊貼桌面,整個人低垂下來。如果這是一個人體雕塑的銅像,我大概會給它起個「失去力氣的人」或「失去希望的男人」之類的名字。

在沙茶牛肉乾拌麵,老闆端出那兩碗麵給那對祖孫後,老闆說:「我站在櫃檯後面偷偷觀察他們的表情和講話的內容,看著祖孫倆面帶微笑交談,不斷討論這牛肉麵好好吃之類的話,我覺得好高興,稍微能夠理解為什麼父親會想要開一家牛肉麵館了。蹲在櫃檯後面,我的眼睛泛起潮意,雙手抱著頭,不知道為什麼,情緒隨著眼淚宣洩而出……」

作者筆法如此感動人心,讓筆者重看這本書好幾次。感覺越看越有味道,且看完之後仍是餘音繞樑,意猶未盡。作者在序裡提到:每一道料理不僅單純代表幾十元到上千元的價值,他可能有著餐廳老闆或廚師的生命經驗、情感或者故事。故事中的周依涵與老闆也曾有這樣的對話:「你店裡的每一道料理好像都有故事。」「我們生命裡的每一個片刻都有故事發生啊。」

看完這本書之後,我想起日本有句話叫「一期一會」。在牛肉麵館內,每個客人都只是過客。就算是熟客,也不知道他下次還會不會再光臨,甚至是這家店還在不在。老闆在父親身故後,才知道父親有個經營牛肉麵店的夢想。前妻帶著兒子離開台灣,過了好幾年,見到長大的兒子前來探望。離別之後,不知道下次再見到兒子會是何時。其他故事中的客人們,有的還和老闆有聯繫,有的再也沒出現過。這樣的感嘆,不也常在我們的生命中重複上演過?周依涵聽完老闆的故事,認同地點頭回應:「的確不管怎麼忙碌,一定要跟自己相愛的人好好說話!」原來我們所處的當下都是稍縱即逝,卻又不懂得珍惜。看完這本書,我們都該學會重視現在眼前的一切,珍惜身邊的每一個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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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上閱書心得出自宅老弟:冬澤春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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