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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 Stolen Life: a memoir
自從我返回這個世界,我發現自己開始蒐集松果。我向所有認識的人要求,如果去旅行,務必替我帶個松果回來……(略)我的治療師和我最後終於發現了這項執迷的原因:松果是我被菲利普綁架前最後抓住的東西,在我被監禁的十八年前的那一刻,那個又硬又黏的松果象徵了自由最後的觸感。
──擷取自28頁
過去曾經介紹過《3096天:囚室少女娜塔莎‧坎普許》,後來有人向我推薦這本同樣也是遭到綁架,囚禁數年後才重返家庭的被害當事人回憶錄。這本《被偷走的人生》的作者:潔西‧杜加,是個出生在美國加州太浩湖小鎮,於1991年上學途中被開車尾隨的菲利普‧加里與其妻南希,使用電擊棒擊昏後,囚禁在他們家後院的倉庫。那時潔西才11歲。
期間,潔西被菲利普當作性奴隸,分別在14歲與17歲時生下兩個女兒,且還要面對菲利普不安定的幻想、忍耐遠離親人的寂寞。後來還被剝奪本名,改叫愛麗莎,這相當於奪走她原有的人格。直到2009年獲救,她才取回自己的本名,結束長達18年的監禁時間。
潔西與娜塔莎一樣,她們都提出一項社會的癥結:有人遭到綁架,卻沒有人能找到她們。娜塔沙說:「這世上需要沃夫剛(綁架她的人)這種人,來揭發社會的黑暗面,並剷除這個問題點。」潔西也是同樣情形。被監禁的期間,菲利普曾幾次因其他小罪遭到拘捕,後來都被保釋出來。當時還有保釋官前往他家視察,甚至潔西就在保釋官面前,保釋官卻不知道她就是綁架受害者。即使潔西沒有表現出來,她內心仍痛喊這世界沒有天理。數次的僥倖,更讓菲利普以為自己能凌駕法律或上帝,對自己所犯下的行為不感到愧咎,反而認為潔西必須被他綁架,解決他的慾望,避免去傷害其他人。對他來說,這種歪理就是正義。
娜塔莎與潔西一樣,委身並接近綁架犯。娜塔莎雖然被懷疑是斯德哥爾摩症候群,對沃夫剛表現出辯護的言詞,但當時她之所以獲救,是她看到了彼此的末路。她知道自己會離開沃夫剛,而沃夫剛也一定會在那之後自殺,最後她抓住機會,逃出沃夫剛的家,向附近居民求救。沃夫剛也正如預料,撞火車自殺;而潔西之所以能獲救的原因,是在菲利普被捕時,要求一同前往保釋辦公室,假裝他們是一家人。結果是有兩名保釋官發現事有蹊蹺,才讓潔西講出她久違的本名。
為什麼潔西無法像娜塔莎一樣逃走?除了在監禁期間,加害者在被害者精神上建立的枷鎖外,潔西也和菲利普形成了「關係」,也就是那兩名女兒。
我在潔西身上,看到了美麗的天性──母愛。即使是遭到強暴所生,即使是年僅14歲與17歲時所生下的,潔西仍深愛這兩個女兒。之所以不敢反抗與逃跑,甚至委屈假裝是她們的姊姊,讓她們叫南希為母親,都是為了這兩個女兒。她最害怕的,就是女兒們從她的身邊帶走。才十幾歲的少女,為了這兩個女兒如此犧牲,是在這整個不公不義的事件中,最難能可貴的人性光輝。
回到母親與妹妹身邊的潔西,對菲利普一點感情也沒有。對於那個人的一切,除了那兩個女兒以外,都是不願回首的黑暗。後來與南希最後一次會面,明確地告訴她:南希與菲利普所做的一切都是錯的。為她自己與這一段孽緣作了了斷,結束與他們假扮家人的關係。
之後潔西成立了以松果為象徵的公益基金會JAYC,收入來源之一為販售天然松果加工製成的松果項鍊、鑰匙等,用以幫助像她一樣需要幫助的人。
潔西與娜塔莎一樣,事後都接受心理治療,勇敢寫下自己的經歷,彌補自己那段被偷走的人生,努力向前走。筆者希望世上不要再發生同樣的悲劇,也衷心祝福她們都能平安快樂地度過這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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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上閱書心得出自宅老弟:冬澤春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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